第一千六百六十五章 唐府奔丧(2/3)
堂、院落里的人全都噤声,不敢发出半点声息。一般来说女子暴卒,娘家人都要追问一个缘由,此乃人之常情,可豫章公主的娘家乃是皇家,如今皇帝亲自赶来兴师问罪,事情就过于严重了,一旦唐家解释不清,或者豫章公主的死因另有缘由,说不定整个唐家就得遭殃。
唐俭跪伏于地,他这一跪,几个儿子也都紧随其后跪下。
唐俭以首顿地、老泪纵横,哽噎道“陛下之怒,老臣感同身受。殿下自下嫁吾家,孝顺公婆、有爱兄弟、妯娌和睦,从不曾以尊贵之躯盛气凌人,性情娴熟、端庄明慧,能尚公主乃唐家一门之荣耀。今殿下病逝,皆因唐家照顾不周所致,老臣心痛如绞悔之不及。陛下姐弟情深、痛心不已,可治吾家之罪,无论何等惩处,唐家上下都会接受,且绝无怨尤。”
李承乾怒视唐俭,却发做不出来。
如若唐俭一味推脱狡辩,他还能顺势发作严加惩处,可现在唐俭跪在地上涕泗横流、一心认罪,身为皇帝反倒不好极力追究,否则予人刻薄寡恩之印象,有损威严。
可自己气势汹汹而来,若是如此轻轻放过,岂非遭人耻笑
房俊在一旁低声道“陛下随行有御医跟随,可使其诊断豫章殿下之死因,再做计较不迟。”
李承乾转头吩咐王德“速速去验明死因。”
他带着御医前来是存了最后一丝侥幸,可到了唐家发现灵堂都已经设好就知道最后的希望都没了,盛怒之下失态致使有些莽撞,怒火勃发将局面弄得有些尴尬,好在房俊的建议使的气氛缓和下来,给了他一个台阶。
“喏。”
王德赶紧出去安排。
李承乾这才对跪在地上的唐俭道“莒国公先请起吧,莫要怪朕怪罪于你,实在是朕痛心之下有些失态。”
唐俭不敢起身“老臣愧对先帝之信任厚爱,羞愧莫名,岂敢埋怨陛下”
李承乾指了指杜荷与独孤谋“扶莒国公起来,有什么话等到御医回禀之后再说。”
杜荷与独孤谋赶紧上前将唐俭扶起,但其余唐家子弟却依旧跪在那里,一个个面色仓惶、心中惴惴,豫章公主暴卒而亡,府中上下尚未从惊慌之中恢复过来,谁知道御医会否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若是那样,唐家今天便是末日
厢房之中诸人心思各异,无人说话。
好半晌,王德去而复返,来到李承乾身旁低声道“御医已经查验过了,豫章殿下卒于心血瘀阻之症,其病来势汹汹致使心脉堵塞血流断绝,并无其余病状。”
唐家人都低着头,却齐齐松了口气。
李承乾对唐俭道“是朕错怪莒国公了。”
唐俭再度起身拜倒,哭泣道“陛下并未错怪,未能使豫章殿下玉体康健、长命百岁,本就是老臣一家之罪过,无论陛下何等责罚老臣一家都甘愿领受。”
外间再度传来幼童的哭声,一声声“娘亲”喊得撕心裂肺,原来是豫章公主与唐义识的两个孩子。
李承乾揉了揉脸,长叹一声,垂泪道“人都没了,还说什么责罚呢惟愿唐家能够善待公主的两个孩儿,莫要因其丧母无人看顾便予以轻贱凌虐,他们的母亲死了,但朕这个舅舅还没死呢”
唐家人齐齐叩首,战战兢兢。
李承乾这才起身“朕尚有国事亟待处置,丧事由宗正寺、礼部官员一应负责,按照规制仔细办事,不得从简、不得懈怠”
“喏”
站在门外的官员赶紧应诺。
等到李承乾在内侍簇拥之下等车离去,唐家人这才将一颗心放进肚子里
莒国公府灯火辉煌,消失的哭声再度响起,林立的白幡在夜风吹拂之下飘飘荡荡,一片悲戚。
前来吊唁的勋贵分别安置在东西厢房以及跨院,一众驸马依旧回到原先的厢房。
此时已经接近午夜,唐家准备了素菜以供大家宵夜,毕竟守灵熬夜最是伤神。
独孤谋瞅了一眼离得房俊远远的柴令武,端着盘子凑到房俊面前一起吃饭,小声问道“委员会近期可否有什么章程不妨透露一下,不然我这心里猫抓一般痒痒。”
其余人虽然各自吃饭,却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。
当下朝中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所谓的军制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