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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不知道前些日子进贡的那批南珠刚到裴府,裴小少爷就用了好几斛给灵犀阁做首饰,当真是天大的手笔。”上回在拜月楼,裴惊策亲口跟她说过要去灵犀阁,这好像不算谣言。不过具体做什么,她没问,裴惊策就没继续说。
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消息怎么会如此灵通。
越明珠想着,又听见另一人答道:“闹得那么沸沸扬扬,哪儿还有人不知道,提这个做什么?”
“你傻啊,看见任四耳朵上那对南珠了吗?那么大,若不是进贡之物,外头万金都难求一颗啊。”
一连串惊叹低嘘,接着又是七嘴八舌的议论。哪怕声量有意压得很低,对越明珠来讲还是嘈杂而刺耳。
漫天华灯照得人晃眼,她看了半晌,才看清任雪韵耳边摇摇晃晃的南珠。
裴惊策说了句什么,任雪韵掩过唇忍不住笑。那对南珠便随着她的动作晃得愈发厉害,又愈发显眼。
越明珠鬼使神差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,什么也没戴,空空如也。
…………
千灯宴四方来庭,规格十分隆重。以越轻鸿左副都御史的官职,合该坐在殿中席位最末。
那个位置越明珠再熟悉不过,连殿上人的影子都看不清,全都是模模糊糊的几团,帝后说了什么话也根本听不见。好处是没人注意,可以悄悄多吃几口玉露团。
但这一回,宫侍竟然一反常态把他们领到了中间的地方。
坐下之后,越轻鸿便跟她解释,说是他最近协助裴大公子清剿逆党有功,落到了皇帝耳中,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。
越明珠不太懂这些,听了也就忘了,拘谨地坐好,低下脑袋,盯着袖上精细的暗花绣样发呆。
良久过去,席上人到齐。皇帝皇后驾到,起身行礼,高呼万岁,又是一套熟悉而冗长的繁文缛节。
越明珠全程心不在焉,直到听见皇后娘娘说让殿中女眷各作一句诗,以咏这千灯宴景。
不通文墨的越明珠:“……”
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有了如此雅兴。但懿旨不能忤逆,宫侍很快就将宣纸与笔墨呈到了各位贵女案前。
越轻鸿显然很清楚她的水平,趁着其他人不注意,凑过来给她说了句诗,暗示她照抄上去。
然而宴上喧闹,越明珠一个字都没听清。
她只能硬着头皮随便写了一行字糊弄,看也不敢看第二遍,自暴自弃地直接交给了宫侍。
宫侍整理好,悉数呈给皇后过目。见到写得入眼的,皇后娘娘便念出来品赏一番,又赐厚礼嘉奖。
一时之间,所有贵女都翘首以盼,求着自己的诗作能够被皇后相中。
当然,这都跟越明珠没关系。她心中只惦念着裴惊策的邀约。
也许是千灯宴人多眼杂,并未像往日那样提前有人提前告知她何时何地见面,她至今心里也没个底。
正想着,竟突然听见皇后娘娘念了她写的诗。
不止越明珠惊讶地抬起脸,宴上所有人听见皇后青睐如此拙劣的诗作,皆是难掩面上诧异之色。
皇后却啧啧称奇:“遣词造句虽不算上乘,但以香膏入墨,满卷苏合香味,与灯油里的熏香相呼应,倒亦有身临其境之感。这越家小女的巧思当真是妙。”
越明珠一愣,直到越轻鸿跟宫侍提醒,她才想起来叩拜谢恩。
重新坐回去时,四面八方都投来了各种各样的目光。
越明珠却没心思去管。
她还懵着,什么香膏入墨?什么苏合?什么巧思?她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