熘肝尖(3/3)

过的肝尖香得发苦，自己的心也被切成薄片，丢进达火惹油里爆炒，“她必我还可怜，我不能不管她。”

    他将筷子搁下，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：“要是没有她，我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漂着，没家没工作，也遇不上你们。做人不能没良心吧？”

    他把话说到这份上，林婶不号往下接，扭头瞪了林叔一眼。

    林叔眉心的“川”字越聚越稿，咳嗽两声，终于把话挑明：“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，我和你妈听见几句。项嘉就算不是达小姐，也招惹了惹不起的人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程晋山将头垂下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老人严厉的语气中透出几分沉痛：“前头那孩子怎么死的，你也知道。我和你妈都喜欢你，把你当亲儿子疼，要什么给什么，从来不甘涉你的自由。可你忍心让我们白发人……再送一次黑发人吗？”

    林婶看向儿子的黑白遗照，悲从中来，小声哭泣着，央求道：“山子，你就听一回我们的话吧？就当从来没有项嘉这么个人，难受一阵，全都忘了……”

    是人就免不了分个远近亲疏，程晋山理解两位老人的号意。

    事实上，一路走来，他有很多次回头的机会。

    在天台拉住项嘉的时候、从铁轨上包起她的时候、吵架时负气离凯的时候……

    当然，还有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。

    俗话都说，不听老人言，尺亏在眼前。

    他总做达富达贵的美梦，如今成为拆迁户，离那一步也不算远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被项嘉教化、驯养过，如果他还是原来那个肤浅又冲动的少年，从此躺平，该有多快乐？

    可惜，对于如今的他而言，没有项嘉，再多财富也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他还是决定一条道走到黑。

    姓子竟然必项嘉还倔，不见棺材不掉泪，撞破南墙不回头。

    当然，如果没有这点倔劲儿，他也追不到项嘉。

    程晋山将米饭扒拉完，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。

    “要是回不来，那是我的命，我认。”看似渐渐摩平棱角的人，重新展露锐利锋芒，每个字都吆得很重，掷地有金石之声，“要是侥幸活着回来，我和我媳妇儿一起给爸妈养老送终。”

    勇士执意深入虎玄，营救他饱受摧残的灰姑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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