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中元节（三）(6/8)
，丢进墙根下头用于防火的水缸里。那人吃了几口脏水，没来得及庆幸，便遭道士揪住头
“小孩的魂魄
汉子咬紧牙关，一言不
李长安顺势望去，大火爆开的气浪掀翻杂物，露出墙角一道暗门。
道士“多谢。”
汉子脸色大变“狗”
话未说完。
便被丢回屋中，烈火又来灼身，烧得他满嘴骂声都变作惨嚎声。
李长安没多
似这等渣滓，无论是他们的污言秽语还是惨叫呼嚎都无需入耳。
所以道士当即手掌下压。
“风来。”
大风应声而至，压垮瓦顶呼啸而下
携带着碎瓦断木将屋中的火焰与汉子们一并压埋。
挥手风息。
李长安穿过尘埃，来到屋角。
拉开暗门。
只身下去。
地下是一间屠宰场。
不见半个人影，只有角落圈着数十只待宰的羊羔，挤
中间是屠宰室，梁上悬下许多铁钩，底下放着一张屠宰桌，由大木劈开制成，已被血污侵透不见木色，上头摆满了各式刀具。
大桌对面，竖着一个神龛，供着一尊不知名的神像。祂似佛陀盘膝而坐，但身上却多有禽兽鱼虫的特征，贡品也全是生鲜内脏。望之不像神圣，更似邪魔。
再往外，竟是连着一条下水道，光照从上方的排水口投下束束明尘，照亮了下方淤积的大量屠宰后丢弃的下水料，爬满了蛆虫与苍蝇。
钱唐地下多建有这种宽深的沟渠，据说初衷是排涝与取水，但如今都成了
譬如眼前这条下水道，显然已成了通往城内的暗道。
甚至污水上还泊有一艘小船。
李长安小心靠近。
苍蝇群起惊飞，蛆虫
船上空无一物，倒是“岸”边系船的绳子已被解开，也就是说
几只苍蝇窜起。
随即。
暗淡的光线微微扭曲。
凭空显现出一个倒挂着的短小身形。
他
一动不动，宛如死物。
直到李长安查看小船，屈身露出脖颈之时。
他张开四肢悄然坠下来，好似潜伏的毒蛇对大意的猎物
道士猛地转身。
一手扼住袭击者的咽喉，一手捉住其持匕的手腕。
用力一折。
“咔。”
袭击者顿时吃痛不住，匕首无力脱手，却硬是咬着牙，只
有骨气。
可惜道士从来不对人渣惺惺相惜。
他攥紧袭击者的“断手”一扭一送。
袭击者的肩头不自然高高凸起，手臂关节拧成一个骇人的角度。
他终于喊出了声。
声音异常尖细。
小孩儿
李长安把袭击者的面孔拖到光下一照。
满脸的褶皱与畸形的五官。
不，是个侏儒。
他被强光刺得双目紧闭，但嘴唇却
蝇群嗡嗡，李长安从中分辨出一个未知言语的咏咒声，这声音不是来自于眼前的侏儒，而是道士眸光一瞥，身后神龛正放出浊光。
手段颇丰，可惜
道士嗤笑一声，捏住侏儒后脑，朝着墙上狠狠掼去。
砰。
闷响之后。
伴着墙面上溅开一团污血，嵌上了几颗烂牙。
咒声戛然而止。
“没人教过你，近了身，少动嘴，多动手么”
侏儒没有啃声，已然晕死过去。
道士将其提到屠宰桌旁，向神像丢去几张黄符，又寻了个水桶兴许是清洗刀具的，水面浮满油沫与虫子把侏儒的脸摁了进去。
直到侏儒开始挣扎。
道士才将他拎出来，挑了把尖刀，抵
“说。孩子们的魂魄
冰冷刀刃让侏儒迅速回神，他直勾勾望着李长安，忽然咧开嘴，和着血水与几颗烂牙喷吐出尖利的怪笑。
“不知死活的野鬼，你可知你闯下大啊”
突兀
鲜血随着刀刃滚落。
“说。”李长安不喜欢废话。
侏儒却道“你当真想知道”
道士割掉了他的右耳。
“痛，痛，痛，嘶呵哈哈哈。”侏儒喊着痛，嘶了几声冷气，竟是笑了起来。
“我当然会告诉你。”
道士目光
侏儒脸上作出害怕的表情，口中却是
“为何如此着急小人的性命已捏
李长安觉得他的鼻子稍显多余。
“让他继续说。”
旁边突然插进话语。
李长安瞥向入口，是后援